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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读了王小波的《黄金时代》，顺理成章的，把《白银时代》也买回来读，加上《一只特立独行的猪》，这是第3本王小波的书了，均是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7年的版本。比起《黄金时代》的几篇，《白银时代》中的几篇读起来就晦涩难懂的多了——《2010》、《2015》和《白银时代》3篇中篇，都属于荒诞的小说，故事发生在未来——相较于1990年代来说。 《2010》是以主人公王二的日记。王二是个机械设计师，画家转行的，是部门的“老大哥”——这个称谓出自《1984》。在读这个故事的时候代入感很强，因为我也是个工程师，年龄也越来越大，后期恐怕也是会变成部门的老大哥——这个是自然意义上的——甚至是老大爷，足够幸运的话光荣退休，不行的话，嘎嘣猝死。 老大哥因为组织party——全文唯一的英文标题，可能另有深意吧，party除了聚会还另有意思，这篇小说还能出版真让人奇怪了——惹怒了数盲症，挨了鞭刑，没死。但是后来看到他前妻受鞭刑却死了，因为他爱前妻。上面这个情况是在最后一篇日记里他前妻写的，小说里面没有明说，但是我猜王二前妻也是组织了party的——而且party会越来越多。世界终于还是向着数盲症不乐意的方向在前进，比起《1984》来乐观了不少吧，那是给人希望又砸的粉碎的呀。 下一篇的《2015》更像是《2010》的前传，“我”是王二的外甥，讲了王二从偷偷卖画到被关起来教育之后又去碱厂砸碱的过程。这篇中篇探讨了一个问题：什么是艺术。结论是：看不懂的就是艺术。因为王二的画看不懂——问王二，他也说不知道——导致他被关起来更导致他去砸碱。当然后来有人用所谓的“咿呀阿拉”理论解释了王二的画，他又被莫名其妙的平了反。《2010》里面王二在日记中就经常在回忆砸碱，而且也说自己曾经是个画家，因此才说《2015》可以看成《2010》的前传。 《白银时代》是最难懂的，看起来和前两篇没什么联系，虽然主人公都是王二，好像王小波的小说里大部分主人公都是王二，而且都有巨大的那啥。这篇里面有三个主人公，一个写师生恋小说的“我”、一个师生恋小说里面的“我”，还有一个古代埃及里的“我”。师生恋里老师说“未来的世界是白银的”。“我”认为这是一个问题，回答说这是因为白银是最好的导热材料，白银的世界也就是热寂的世界，整个宇宙同此凉热。而写小说的“我”师生恋小说已经写了11遍，而写的不同的地方会被圈出来，说他脱离生活；另外“我”枪毙下属的文章、“克”枪毙我的文章；等等等等，都在暗示写小说的“我”是生活在一个热寂的世界里。 小说中提到，希腊神话里说，白银时代的人蒙神的恩宠，终生不会衰老，也不会为生计所困。他们没有痛苦，没有忧虑，一直到死。相貌和心境都像儿童。死掉以后，他们的幽灵还会在尘世上游荡。上网查了查，足够孤陋寡闻的我才知道，所谓“黄金时代”、“白银时代”是源自希腊神话，希腊神话还不会以生产方式划分社会形态，它的历史分期就和元素周期表或金属材料的报价单一样，分成金、银、铜、铁四个时代，赫西俄德认为在铜与铁之间还有个短暂的英雄时代，可以算3.5代。神创造了四代或五代人类，然后又不满意，像对待假冒伪劣产品一样销毁。这里面有个不幸的规律，即人的品质与冶金技术的发展成反比。不过最后一代人类并没有被销毁，他们反而销毁了众神。（下划线部分引自这里） 公司里“棕色的”说要写“真正的小说”，“我”认为“自己在家里闷头就写，不要告诉任何人。这样就是真正的在写小说。” 然而，“我”并没有把这个发现告诉“棕色的”。 3个中篇虽然荒诞，总归还是能看懂些，大概也能猜到讽刺的是谁——当然也可能猜的不对，但是不影响阅读效果。 只不过《白银时代》中，“我”在家中和“老师”那一段，实在是没看懂，还略显惊悚，不知道是自己水平不够，还是真的如我所想。

初稿于2021年02月08日